“不用方子, 我报药名儿,你抓药便是。田七, 血竭,当归……”林苇生是猎户,行猎途中难免受伤,住在山上,狩猎之外采药也是重要收入,所以对治伤的药材并不陌生。
小二听着听着,神情便紧张起来, 一边看着门口进来的那两名闲汉一边问道:“客官你抓这些药是要治什么病啊?”
“你管我治什么病?又不是不给你银子, 尽管抓给我便是了, 啰唣什么?”林苇生不耐烦道。
“兄弟,这些药可都是治外伤的, 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了给我瞧瞧。”从外头进来的一名闲汉伸手搭住林苇生的肩,打量着他道。
林苇生侧过身,打开他的手道:“你谁啊,凭什么给你看?”
“兄弟,劝你别没事找事啊,有伤就赶紧露出来瞧瞧,如若不然,今日别说这药你抓不走,你人也不能走。”闲汉威胁道。
林苇生仔细看了看两人,露出被吓到的模样,伸手撸起袖子,露出一道新鲜的伤口,道:“跟人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了一刀,怎么了?”
闲汉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刚想说话,药铺后堂突然走出来一名抱着长剑的中年男子,吩咐小二:“把药给他。”
两名闲汉退到一旁,小二也很快抓好了林苇生的药。
林苇生付了银子,拎着药包出门去追霍氏一行。
后面不远处,药铺里抱剑的中年男子亲自跟着他。
跟了片刻之后,一名闲汉突然找了过来,小声禀道:“大人,上头传来消息,说顾璟和萧旷已经逃出了安昌县,正往都城方向去,命我们速往支援。”
中年男子一愣,问:“确定吗?”
闲汉连连点头,道:“听说追过去的弟兄死伤无数,快被那两人脱出包围圈了。”
中年男子回头再次看向林苇生,却见他追上一名背着孩子的女子,同行还有官差。
中年男子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和闲汉一道走了。
猎户家中,姚征兰一边用冷水帕子给顾璟降温一边心神不定地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午前,院中隐隐传来人语声。
姚征兰迅速从床沿上起身,躲到窗侧往院中一看,来者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留着短须,身着八品文官官服,带着一名仵作四名衙役。
姚征兰回转身,一边收拾房里一边暗忖,一般县里发生命案,应当是派县尉带人来勘查。八品的文官不是主簿就是县丞。县尉去哪儿了?是职位空缺,还是干别的更要紧的事去了?
她望了眼床上的顾璟,将他的脸侧向一边,用准备好的另一条被子堆在他身上,从头盖到脚。
堆好后,她站远些瞧了瞧,看上去就像床上堆了两条叠得不怎么整齐的被子,看不出里头藏了个人。她这才转身出门。
“苇生,你们回来了?累坏了吧?”她极热络地迎上去,主动去接霍氏怀里的孩子。
林苇生和霍氏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不累。”
霍氏将孩子递到姚征兰手中,姚征兰动作有些笨拙地抱住了。
前来的县官打量了姚征兰几眼,问林苇生:“这是何人?”
林苇生道:“这是我婆娘的表姐,姓牛。表姐,这位是钱主簿。”
姚征兰向钱主簿行了个礼,钱主簿没在意她,令衙役打开草席,命仵作上去验尸。
霍氏手脚麻利地将林苇生买回来的药熬上,然后来姚征兰手里把孩子接了过去。
“你认识死者吗?”钱主簿看了尸首一眼,问一旁的林苇生。
林苇生道:“不认得。”
“既不认得,尸体为何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你家附近?”
林苇生:“……我不知啊。”
“她的衣裳和随身之物呢?”钱主簿问。
“我发现她时她便是这副模样。”林苇生道。
钱主簿对四名衙役道:“进去搜一下。”
四名衙役领命。
姚征兰主动道:“我给各位带路。”
林苇生一介猎户,家徒四壁,其实根本都不用搜,一进门家里有些什么就一目了然了。
衙役先搜了林苇生夫妇住的房间,主要是翻看衣裳细软,没有发现,又来到姚征兰和顾璟所住的房间。
姚征兰主动将自己的包袱拿出来给他们检查,几名衙役一看都是破烂衣裳,转身就出去了,没去翻床。
姚征兰暗暗松了口气。
“大人,没有发现。”衙役到了院中,向钱主簿禀报道。
钱主簿略一思索,十分威严地对林苇生道:“你一个平头百姓,竟然敢将来历不明的尸体扛回自家院中,十分可疑!”
林苇生就是怕这个,当时就乱了阵脚。
姚征兰在一旁道:“主簿大人,我妹夫发现这尸体时天色已晚,因怕凶手藏在附近,他不敢丢下我和表妹两个妇人在家摸黑下山去报案。又怕尸体丢在林中会被野兽啃食,到时候官府不好查明死因,这才冒险扛回院中,今日一早下山去报案的。您说他可疑,若真是他做下的,这山高林密,他随便找个地方把尸首埋了,只怕十年八年都不会被人发现,他又何必自寻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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