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报道员踮脚,话筒差点怼到秘书长脸上:“请问文议员真的是这次买凶杀人的主谋吗?”
“这完全是捕风捉影——”
秘书长话还没说完,围堵的人群哗一下散开。
“是文首相!”
“文首相出来了!”
镜头晃动几秒,转到文峰脸上。
“传闻文议员要杀的其实是亲妹妹,却误杀了儿子,有这回事吗?”提问更加犀利。
文峰有段时间没露面,两鬓添了不少白发,形容颓败。闻言,他克制不住,嘴唇发抖,两行老泪纵横在脸上,哽咽出声。
此刻的他俨然只是个失去孙儿的普通老人,往日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
周礼咬开板栗壳,觑了眼新闻频道:“你去过总会了吗?”
“还没有,文媛昨天才醒过来。”纸袋尚有余温,月季捧在掌中暖手。
“文昌的事……”
月季往嘴里塞了颗板栗:“…怎么瞒得住,她知道了。”
那天去往加拿大的飞机已经上了滑行道,硬生生被政府截下。文子轩扣回看守所,不肯承认买凶杀人,逼急了就说只让人去破坏画展,没想杀人。
“老实说文家罪有应得,最可怜的是文昌。”周礼唏嘘。
“文子轩再没脑子也不会真的想杀文媛,他犯不着惹文峰生气。”月季心念一动,又想起会场的反常,“这件事也许和民主党有关。”
周礼眉梢上挑。
楼梯间响起的脚步打断二人对话。
林歌边挽袖子边下楼,目光落到月季身上:“会长睡醒了,在会客间,要去看看吗?”
“嗯。”她将纸袋直接丢进周礼怀里,拍了拍手心残渣。
林歌悄声提醒:“我下午送小柚子回巴黎,你…多注意安全,最近不太平。”
“我有数。”月季淡淡回了句,擦肩而过。
周礼翘着右脚,双手枕在脑后,张妈准备的茶点都被他吃了个干净,浑身松懈没有正形。
他眼皮一抬,出言讥讽:“这头关心,那头安抚,顾得过来吗?”
林歌不以为意,反倒笑了下。
“不要以为月季不说就是原谅你了,你做过的龌龊事提起来就让人想吐,现在她走她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少来恶心人。”口气决绝,丝毫不留情。
“…这是我和她的事。”林歌终于挂不住脸,忿忿回怼,但显然没什么杀伤力。
周礼冷笑:“放屁,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有资格替她警告你。”
林歌吃瘪,恰好手机震了震,他接起电话,寻到借口逃也似的离开。
门口地毯卷到一半,佣人见到月季,站也不是蹲也不是:“月季小姐。”
“先下去吧,我跟会长说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撂下手头的活。
门没锁,月季拧开把手信步进来。文媛白衫黑裤,默默坐在沙发边抽烟,极细的烟柳乘着空调散出的热浪,左摇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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