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上午进门一直干到正午。商淼远许久没干过体力活,才擦了几张桌子就已经腰酸背痛,见周培青面色如常,实在是非常不好意思,问:“你午餐想吃点什么?”
周培青:“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但现在家里没什么食材。”商淼远抱歉地看着他,“我已经五六年没进过厨房了。”
周培青问:“你之前都是叫外卖吗?”
“……没有。”商淼远说:“我……一般会买一箱各种口味的能量棒囤在家里。”
现在的速食品那样多,商淼远又不挑嘴,一根能量棒就能管一天,怎么不能活下去呢?再者这几年他几乎一心求死,也品不出食物好不好吃了。若他真的努力经营生活,每天Jing心准备一日三餐,也就说明对这世间还有点留恋了。
他这样说,周培青就懂了,说:“你真是个坚韧的Omega。”
周培青的想法很简单,他以为商淼远是因为生活实在窘迫才选择用能量棒来代替食物,某种程度上这个角度的理解也算对。
商淼远却不知何来这么一夸,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好邀请周培青同吃能量棒,说:“那我们直接叫外卖吧?”
周培青说:“出去吃可以吗?我知道市中心有家很好的西班牙餐馆,那里的Paella很不错,还有烤ru猪,从这里过去大概十分钟就到了。”他指的是乘坐飞行器。
这邀请其实有点像约会,商淼远犹豫了一秒。
周培青看出他的犹豫,立刻说:“如果你不想出门,我们在家吃也是一样。”
自从两人见面,周培青就一直在迁就他的意见,商淼远不是那种十分娇气的人,总觉得这样不大好,说:“还是出去吃吧,我也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周培青以为是余珮夫妇把人软禁在了家里,顿时心里一阵愧疚,说:“实在是抱歉,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替……替谁?”商淼远一头雾水,“道什么……歉?”
两人尽朝着错误的方向揣度对方的想法,却总是能意外地达成和谐的结果,也是种让人惊叹的交流方式。
周培青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商淼远想,他可能是指怀孕那件事。说来自己确实是受了不小的委屈,这事现在想起来也还是让人说不出好听的话,可商淼远不是那等能当面指出别人错处的人,因此支吾半晌也没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语言,最后说:“……我们洗个手出门吧。”
商淼远如今的账上很有些盈余,一个是余珮他们之前给的“聘金”,这是不能动的;还有一笔是周培松介绍的那份广告插图的工作,第一个月的酬劳已经到账,一共一万元,很可以好好犒劳自己一顿。
商淼远坐上飞行器的时候如是想,因此向旁边的周培青提议:“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今天帮我打扫了卫生。”
除了他的亲生母亲余珮女士,周培青这辈子还没有吃过Omega请的客,脸上露出讶异,为免商淼远怀疑他是A权主义者,又很快把表情收敛起来。余珮没有跟他细讲过婚前协议的条款内容,因此他不知道中间有抚恤金交易这回事,此时就很怕商淼远破费,说:“那我们换家店吧,我忽然想起曾经在这家店吃出过不明飞行物。”
商淼远问:“……什么……不明飞行物?”
周培青:“就是一种会飞的昆虫。”
商淼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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