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朗不喜欢烟的味道,沈云曜也知道哥哥不喜欢,一边掏着烟一边走到旁边,两个指头拎出火机来点燃。
刚刚叼着烟卷送上去,点头离火苗还有半厘米的时候蓦地停住。
他瞪大了眼睛跳过篱笆墙,后面休息的几人纷纷跟着一起跳过去。
怎么了?!
沈云朗以为他发现了大哥或者安安,两步窜到弟弟身边,却看着他从杂草和碎石堆里扒出一个东西。
沈云曜往手心吹了几口气,那东西便露出善良耀目的光彩。
是个手链,还是钻石的。
他送到哥哥面前,沈云朗看了看摇摇头,刚刚提到云霄的心情瞬间坠落谷底。有了希望又突然失去,比一开始就没有还让少年难以接受。
不是她的。
不是沈安安的东西,但是却是属于女人的东西。
看着失魂落魄的二哥沈云曜有些自责,他本想扔了手链,最后想了想却鬼使神差的放到兜里。
二哥。他看着坐在旁边山坡上的萧远南,面色急遽Yin沉,眼睛一眨不眨,眉骨渐渐压低。
我们分开走,你跟着那孙子,我自己走。
萧远南在带着他们看风景,傻子都看得出来。沈云朗从失落中回神,自责和恐慌比之前更甚。他看着弟弟朝他伸出手,手心上放着另一辆车的钥匙。
他接过钥匙,沈云曜嘴里叼着没点燃的香烟往前晃悠了几步,在手拉上车门那一刻忽然顿住,就那么扶着把手不再动。
而后少年回过头看哥哥,沈云朗依然站在风口纹丝未动,他迎面朝着风,额发都被零散地吹到两边。大概是风太大,从远处看得也不真切,总觉得他眼睑再发红。
沈云曜长臂一展,终于拉开车门上了车。
不像他平时的作风,这次车子缓缓往前走,开到哥哥身边停下。
他看了云朗一眼,捂了捂脸,咬着牙根嘴唇嘬出声来。
还真哭了,多大了。
二哥,这事和你没关系,大哥有心带走安安,咱们俩挡在前面也能让他给打趴下,该把人弄走还是弄走。
说完他一脚油门出去,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
沈安安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天黑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正好躺在沈初的怀里,而他人已经醒了,漆黑的眼珠正注视着她,一只手掌也附在她一边胸ru上。
......
这姿势让她觉得不适且尴尬,一定是因为昨晚太冷,她才在梦中寻找热源。
过河拆桥?
男人见她转身离开自己,赌气一般把她细弱无骨的小身子缩在床边,雪白的皮肤就那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搭在上面那条胳膊的侧面眼见地竖起一层小细毛,在空中兀自呆立着,紧接着她身体也跟着抖两下,虽然她掩饰的极好,还是被观察力敏锐的男人捕捉。
沈初知道小姑娘在和自己闹气。他有感觉两人的关系在逐渐发生微妙变化,不管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哥哥,疼了她半生让她无法一下子真得恨上自己,还是因为两人已经发生了身体关系,这她来说变已经不一样。
可不管怎样,安安对自己的敌意在减少是事实,虽然这个过程缓慢,但总归是再变。
所以他没问她冷不冷,也没问她要不要抱,而是自己主动凑了过去,把已经沾上凉气的小身体重新拥入臂弯,用温热的胸膛暖着她。
不用不冷。
她又被温热裹挟,从寒冬瞬然入了盛夏。两人赤裸的肌肤相贴合,他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热量送给她,自己吸收她的寒冷。
这种关心让女孩慌张无所依,只能推开他。
两个人之间如果有一个保持姿态,那么另一个一定要舍掉脸面。沈初勾勾嘴角把人转了一圈和她面对面,手抱得比之前还紧。
你生气就继续咬我。他把胸膛露给她,还带着头按了按。
别冻坏你自己,我虽然讨厌又不要脸,但当暖炉总是还行的。
沈安安垂下眼皮,浓密睫毛划过他胸口,唇边正好是那天她咬伤的位置,已经结了一层棕色的痂,在他满身的伤疤上并不明显,却和她樱口的形状刚好吻合。
我嫌牙疼。
她闭上眼睛继续睡过去。反正是他要抱的,又不是她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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