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签完才知道的。

    正憋着一肚子火呢，王冲还要找她说什么戏，她不高兴道，“这种武打戏直接找替身就好了啊，我才不要亲自演，很容易受伤的”。

    她和王冲的关系，剧组里的人大多都知道，答应把她弄进来王冲就后悔了，这哪是来拍戏的啊，分明是来捣乱的。

    “爱演演，不演我换人，就你事儿多，钟离的打戏部分比你还多，人家说什么了吗？”王冲挥挥手，把人往旁边赶，“不听别妨碍我讲戏，走远点！”

    —

    下午开始拍摄第一场。

    机器到位后，钟离玥的目光迅速在片场周围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钟晨姗的人，她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随着王冲一声‘开始’落下，她的眼神蓦地一变！

    杨慧起初根本不在状态，等她和钟离玥的视线对上之后，整个脊背都僵硬了。

    “你……”

    杨慧念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钟离玥的眼神并不恶毒，相反她眼里还带着几分笑意，那是一种视人如蝼蚁般的神情，明明在笑，却看得人头皮发麻。

    “玄翎……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今日我便要你……”

    杨慧手抖的厉害，一紧张，剑掉了……

    导演组惊呆了，坐在监视器后面的王冲也急了眼，他站起来破口大骂，“你傻了啊！抖什么抖！”

    杨慧哭丧着脸，“钟离玥的眼神太吓人了，我害怕……”

    钟离玥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情绪来，对突然暂停拍摄表示非常不满，她紧紧盯着对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声音说道，“演戏而已，我又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还来做演员”。

    杨慧一听，差点当场炸了，这个激将法对她来说十分管用，当下她便捡起了地上的剑，直指钟离玥，“这一条，我绝对能过！”

    钟离玥轻轻勾了勾唇，“但愿如此。”

    王冲坐下来，重新喊了开始。

    这一次杨慧在台词上面果然没出差错，前面打戏部分，也有武术指导全程指点，到了后面钟离玥出手的时候，杨慧都没看清楚自己的剑是什么时候脱手的，之后就被拎起来一掌打了出去，尽管她背上吊着威亚，但是钟离玥的力道着实不小，惊的她大喊一声，落在了垫子上，别提多丢人了。

    镜头里的钟离玥一袭黑袍迎着狂风邪肆翻飞，她面若冠玉，眉眼如墨，那种嚣张不可一世的气势浑然天成，仿佛真的被淮南王附体了一般。

    “怎么这么帅啊，不行了，我要发微博！”

    “我要粉上她了，这么可爱，为什么不是个男孩纸！”

    ……

    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几个助理和造型师站在外面拿着手机边拍边激动的跺脚嚷嚷着。

    钟晨姗越过人群，看向拍摄场地，钟离玥饰演的淮南王正居高临下的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杨慧说着什么，因为站的远，她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是仅仅一个背影，她都能想象出来，此时的钟离玥是怎样的表情。

    她的演技确实越来越好了，连背影都是戏，钟晨姗思索间，钟离玥刚好转过了身，两人一个在戏里，一个在戏外，钟离玥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钟晨姗的身上。

    她唇角勾起了一个惑人弧度，看似在笑，眼底却一片冰冷，“没人能杀的了我。”

    钟晨姗错开视线，她虽然听不见，但是能从她的口型里面读懂她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