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你女朋友很棒」是种怎样的体验？

    29年12月26日

    带着对小楠深深的内疚，我浑浑噩噩的过完了整个周末。周一小楠回社裡早，我也早早赶去公司，免得又例会迟到。结果一到公司就被总监噼头盖脸修理了一通，原来这周开始按计划我就被借调到产品部门去和甲方洽谈业务了。我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打车到了甲方公司那，说明身份后前台很客气的把我引去了他们公司临时借给我们产品经理办公的会议室。

    这边负责谈判的产品经理是我们公司的一个老油条，老陈。在会议室见了老陈，这次派我来做技术支援，老陈倒是挺热情的。见面将我和他手下相互介绍之后，直接招呼我吃早饭。产品部门虽然净干伺候人的活儿，不过吃喝行至倒是标准蛮高的：袖珍煎饼果子我一顿吃了二十个，外加一大杯nai茶。看得他团队里的小妹子直掩嘴在笑。

    但是吃完饭一谈事情，我才听明白，这是tmd叫我来背锅的啊。甲方这单以对我们公司上一个产品不满意为由，一直压着不结钱。我才知道原来这不是谈业务这是讨债来了。一早我就心裡打鼓，像跟着产品部门外出谈业务这种轻鬆的活儿，什么时候轮到我头上了。闷在甲方的会议室里一谈就谈了快半个月。甲方那个总经理来开会就哭丧个脸一边哭穷一边抱怨我之前的产品问题多，然后就是老陈每次往公司打电话不是求援让大老闆多给甲方公司施加压力就是吐槽我们开发部门之前留个烂摊子导致现在收不上钱。总之最后一股脑把问题都堆到我这个技术代表这来了。

    我，凎，当初我们开发部几十个人做出来的一滩屎现在想让我一个人吃咯？我就算捏着鼻子吃，我一个人的肚子也吃不下呀。等我打电话回公司求援，总监倒好，坚决不背锅。只告诉我上一次的产品那一单早翻篇了，这一单谈不下来就是产品部门的问题，让他们不要幻想我们研发会来接锅的。我们总监的态度直接导致谈判规格升级为产品部总监亲自出马。最后搞得我，这两周来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这天中午借着午饭的时间出来放风，坐在餐厅的小露台里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这时我看见小楠和几个同事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我这时才想起来，这边公司所在的商圈离小楠的单位很近啊。小楠也看见了我，走过来戳了戳我的头，「怎么自己熘过来，都不说喊我中午吃饭？」

    我整个人瘫在餐桌上有气无力的把谈判困境告诉了她，还说这几天过得压根不知身在何处，就想早点脱身，要是知道小楠他们报社就在旁边我早跑去跟她诉苦了。听我倒了一通苦水，小楠坐在我边上像撸猫似的捋着我的头髮，嘴裡就一直说着，太可怜了，太可怜了。然后她指了指早在一旁站立的几个同事说：「我们约了一起午饭，我快点吃，一会回来找你好不好。」

    我一听，继续瘫了下去：「不用喇，下午还得开会，要和甲方磨啊，你好好吃饭，下午好好工作咯。」

    听我这么说，小楠就摸摸我的头，给我做了个打气的动作就和同事走了。我吃完饭继续回到那个会议室挨折磨。就在要下班的时候，我突然灵感乍现：话说，如果小楠报社就在这边，那不是可以去她那裡住了，还能省下几个打车钱，最关键的是，目前看这讨债一时半会完成不了，住小楠那就为了每天晚起半小时也值啊。咦，居然是为了晚起，我就一点不馋小楠的身子？甩甩脑袋，清醒了一下思绪，我赶紧打电话给小楠，问她晚上一起回去。

    一连打了三四遍，小楠才接的电话，「社裡开会，不方便接你电话。」

    「我晚上想去你那住。」

    「你咋不回家住？」

    「回我那去，三十五块半小时到，三块一个半小时到，当然是去你那，低碳环保，腿儿十五分钟到，最好啦。」

    「我……我那不方便喇。」

    「我去你那住，你还不方便？」谈判了一天的我，昏头涨脑，居然还被女友嫌弃，啊，真是失败的人生啊。懊丧的我直接挂了电话。

    隔了没一会儿，小楠打回了电话。看见是她来电，我心裡哼了一声，还算你识相，哼哼。我接起电话，刚想说「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这种臭屁的话。小楠那边直接急促的招呼我说：「你们是和XX公司有纠纷？」

    「是啊。」听到甲方的名字，我再度条件反射式的陷入懵逼状态之中。

    「现在下楼，对了，盯着和你们谈判那个宋经理。」

    「要干嘛？」

    「别问了，一会楼下汇合。」听了小楠的吩咐，我立刻到了一楼去堵那个宋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