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和钱朵朵约莫十分钟后到店里的。正好赶上上菜。她们一行四人在烤鱼店二楼的露台相聚，在康晚宁的强烈要求下，开饭前，四人先各起了一瓶啤酒碰了一下。顾知薇拒绝了啤酒。她现在提到酒就会想到昨晚自己喝醉后对江述说的那些荒唐话，所以她拿了一罐王老吉，陪康晚宁她们喝。或许是康晚宁私下里跟钱朵朵和陈静都打了招呼，席间，她们谁也没有追问顾知薇昨晚的事情。四个人聚在一起，像平日一样闲聊，从家事聊到感情，再聊到专业。仿佛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顾知薇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有一种被姐妹们治愈的感觉。她差点没把持住，又碰了酒。“对了，你们今天上学校论坛没？我看学生会组织拍的那个宣传片好像已经出来了，论坛上讨论得很火热呢。”钱朵朵放下了酒杯，从包里掏出手机，就要去论坛上找视频连接。她下午在培训机构做兼职的时候就去论坛上瞄了一眼，当时宣传片应该是刚发出来没多久，论坛首页飘着一条挂红的帖子，里面不少人讨论来着。只不过钱朵朵当时没时间细看，就点进去粗粗扫了一眼便退了出来。她隐约记得，帖子里似乎有人提到了顾知薇。好像是说，在学校宣传片里看见了顾知薇。陈静正低头涮着烤鱼里的配菜，她不太能吃辣。但每次还是陪着顾知薇她们仨点特辣。听见钱朵朵说宣传片，她并不感兴趣，只是平静地提出质疑：“这一届新生都快入学了，现在才放宣传片？”“是为了明年招生提前做准备吗？”“……”席间安静了刹那。随后爆发了顾知薇和康晚宁的笑声。正在点进视频链接的钱朵朵：“……你说得好有道理。”钱朵朵的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已经进入了宣传片视频的界面。开头就是戏剧学院底蕴深厚的校内风光，百年老校，隐约有种深沉的气韵。林荫道上细碎落下的阳光，吵人的蝉鸣声，还有老图书馆年代气息满满的大楼……每一帧画面，都在无声地讲述戏剧学院悠久的历史。莫名让人对这所学校满怀憧憬。钱朵朵表示有被宣传片震撼到，举着手机要顾知薇她们一起看。忍不住吹嘘道：“学生会宣传部那些学弟学妹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视频的氛围感好绝，光线和取景角度超专业的好吧。”“感觉给咱们学校加了一层厚厚的滤镜……”顾知薇三人认真看了一会儿，也都认可钱朵朵的吹嘘。“是拍得挺好的，说不定还真能吸引到明年的高考生。”康晚宁调侃。顾知薇噙笑，没接话，认真看了一阵。宣传片前面是各种校园环境渲染，随后切入主题，邀请了各专业的校友出镜，十分随意地宣传了戏剧学院各大专业。这些校友里，自然也包括和顾知薇她们同系同班的祝妍。镜头切换到舞蹈教室里时，祝妍的跳舞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镜头里。由远至近，由朦胧变得清晰。拍得挺像那么回事。虽然镜头下的祝妍挺美的，康晚宁却并不买账。“真是可惜，本来出现在视频里的人，该是我们知知的。”她们都知道，宣传部那边一开始想找的人是顾知薇。奈何任教授给拒了，不想让顾知薇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顾知薇自己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别急啊，我之前看论坛上的人说视频里有知知来着，咱们再看看呢。”钱朵朵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就在她话落的一瞬，镜头边缘处果然出现了另一抹倩影。虽然朦胧，但康晚宁她们还是第一时间认出那是顾知薇。她当时就在舞蹈教室里练舞，意外入镜也在情理之中。但让人诧异的是，原本聚焦在祝妍身上的镜头，忽然拉远，将镜头边缘处顾知薇的身影清晰化。那一瞬间，本该作为主角的祝妍突然边缘化，似乎成为了后面那抹倩影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