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这么固执。

    她看着眼神明亮又无辜地看着自己的阿尔卡，抿紧了嘴唇，伸手拉住她的手，把她扯进了屋。

    把阿尔卡丢进浴室里，红叶翻找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洗发露沐浴露你将就下用我的。洗完就说一声。”

    不多时，浴室里传出一声闷闷的“洗好了。”

    “把门打开。”红叶顺着门缝把衣服塞进去：“衣服先穿我的。内裤是新的，内衣我明早再出门给你买。”

    过了一会儿，阿尔卡穿着红叶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了。红叶拿了吹风机递给她：“自己吹。”

    “你为什么不给我吹？”阿尔卡一脸茫然地看着红叶。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红叶的拒绝，也或许只是没把这拒绝放在心上。

    “自己吹。”红叶扭过头去。既然知道阿尔卡是个百合，而且喜欢她，不喜欢她的自己就得和她保持距离。现下把人带进来只是因为怕她生病，但是再多的亲密接触，可就要注意了。

    阿尔卡撇了撇嘴，不太高兴，但还是乖乖地拿着吹风机自己吹头发。

    等到吹完了，阿尔卡把吹风机放回原来的位置，朝着坐在床上的红叶走来，自顾自地要掀开被子睡到床上。

    红叶坐在床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任由阿尔卡窜上了床，只是等阿尔卡躺在床上，红叶看着朝自己毫无芥蒂地笑的阿尔卡，从床上爬了起来，抓了抓一头长发，有些尴尬：“你睡我房间，我去睡客厅。”

    要出房间的红叶理所当然地被阿尔卡抓住了手臂。

    “为什么你突然间……因为我是女人？可是我之前也是女人，你不也和我睡一张床？”阿尔卡充满困惑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红叶扭头看着一脸懵懂的阿尔卡。

    “我喜欢男人。”红叶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我不是百合。”

    “百合是什么？”

    “百合就是在爱情意义上喜欢女性的女性。”红叶并不意外阿尔卡不懂百合。因为阿尔卡很单纯。

    “我不是百合。”阿尔卡摇头。

    “……亲吻，尤其是嘴唇，是只有恋人才能做的事情。”红叶说道：“你之前……”红叶迟疑了，难道她误会了？可能阿尔卡不喜欢女人，只是错弄了表达感情的方式？

    “恋人……”阿尔卡蹙着眉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她在现代社会摸黑打滚了几年，虽然有些比较偏的东西不懂，大部分的常识还是懂的，只是很多常识，并不是很会运用。就好像，她知道恋爱的定义，但是在红叶提出恋人之前，她却不晓得自己对红叶的感情，是恋爱。她只是顺从自己的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而她突然发现，以女性身份示人的她，在“喜欢男人”的红叶眼里，并不是恋爱对象的身份。想明白后，她道：“那我还是不是百合。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喜欢男人，可我就是男人啊。”

    “你是男人？”红叶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被阿尔卡拉着的手自然也松开了。她有些警惕地看着阿尔卡，视线从她的胸口移到她的裆部，良久后，她神情复杂：“你变性过？”

    她怎么看，都看不出阿尔卡身上像男人的地方。所以……阿尔卡以前是个男人，只是做了变性手术才变成了女人？

    总觉得红叶的话有哪里不对，但是仔细想想并没有哪里不对。阿尔卡，或者应该叫他的本名，茨木童子，本来就是个男妖怪，只是觉得有趣，才变成了女性的模样，因缘巧合下，以女性的身份进入了演艺圈，之后在人类社会里行走便常以女性身份示人。此刻，他看着红叶，眨了眨眼睛：“我……是变性了吧。但我可以变回去。”